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盘旋,医生听到秦灼报出的过敏原后,白大褂带起一阵风,她转身疾步走进病房,声音沉稳而果决:"好,我们去做过敏检查。"
秦灼僵在原地,英俊的面容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,喉结剧烈滚动着:"他?我?不是,这什么意思啊?他怎么会跟我一样过敏?"
他想要上前抓住顾夭问个清楚,却被顾一伸出手臂拦住。顾夭脊背绷得笔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对秦灼的质问充耳不闻,目光死死盯着病房紧闭的门。
漫长的五分钟里,走廊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。
突然,金属门轴转动的声响打破沉寂,医生抱着裹着蓝色小毛毯的孩子走了出来,口罩上方的眉眼露出释然的笑意:"确实是食物过敏,已经注射了脱敏针,现在已经没事了。"
顾夭踉跄着冲上前,医生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到她颤抖的臂弯里。
小家伙苍白的脸颊重新泛起健康的红晕,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,粉嫩的小嘴微微嘟着,在药力作用下陷入了安稳的梦乡。顾夭将脸轻轻贴在孩子柔软的额头上,终于落下了压抑许久的眼泪。
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,秦灼的瞳孔猛地收缩,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,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:“顾夭,他是傅家的孩子吗?”
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在顾夭和傅景深之间来回逡巡。只见顾夭正抱着孩子轻轻啜泣,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,听到质问的瞬间,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,动作凝滞在原地,连怀里孩子轻柔的呼吸声都仿佛在此刻放大。
而一旁的傅景深,身着笔挺的高定西装,双手插兜倚在墙边,周身散发着冷冽疏离的气息,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波澜不惊,深邃的眼眸却让人看不清情绪。
“嗯?回答我?他是傅家的孩子吗?”秦灼上前半步,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,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。
这一次,顾夭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,睫毛不安地颤动着,抱着孩子的手臂下意识收紧,连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白,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,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。
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冰,顾夭怀中孩子的呼吸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。
傅景深见状,直起身子,黑色皮鞋踏在瓷砖上发出清脆声响,他慢条斯理地摘下西装袖口的银质袖扣,动作优雅得近乎危险:"秦先生的问题,似乎问得越界了。"
秦灼充耳不闻,只死死盯着顾夭泛红的眼眶:"一年前地下赌场的事,现在孩子也不过两三个月吧......"
话音未落,顾夭猛地抬起头,眼泪顺着下颌线砸在孩子的襁褓上:"与你无关。"
"怎么会无关?"秦灼突然笑出声,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,"他是我......"
"够了!"顾夭冷声打断。
"把人带下去。"傅景深突然开口,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来的。
当秦灼被拖走时,顾夭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长椅上,怀里的孩子不安地呓语两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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