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蛰刚过,哈尔滨的早市飘着炸油条的香味,龙煞蹲在道外区的招工广告牌下啃包子,油点子滴在“北大荒农产品电商”的招聘简章上。孙姐的搬家公司货车鸣笛而过,车窗里扔出个纸团:“煞啊,上俺公司挑人!咱东北人干电商,就得带点虎劲儿!”
办公室租在老厂房改建的创业园,墙皮剥落的地方贴着翠花剪纸。龙煞叼着粉笔在黑板上画架构图,粉笔头“啪”地砸中打盹的运营总监老张:“张哥,您以前在淘宝卖貂皮,现在卖咱北大荒的豆子,得把‘土味’当宝贝疙瘩捧。”老张揉着脑袋笑:“放心,俺给直播间弄套二人转滤镜,保证让翠花她娘的酸菜缸比明星还亮堂。”
美工小李是从深圳返乡的东北妞,抱着电脑直撇嘴:“龙总,您这产品图全是素颜,连个滤镜都不加?”龙煞指着镜头里带泥的土豆:“妹子,咱就得让城里人看见,咱的土豆是赵铁柱搁粪堆里扒拉出来的,比那些洗得锃光瓦亮的更实在。”小李突然开窍,把土豆上的泥点修成北大荒地图的形状,成了爆款卖点。
客服团队最热闹,六个东北老娘们儿围坐在炕上接订单,唠嗑声比键盘声还响:“大妹子,您要的笨猪肉带膘带皮,俺给您挑头拱地最欢实的猪!”“大爷,酸菜缸给您多塞俩红辣椒,跟俺们村过年一样红火!”龙煞路过听见直乐:“你们这哪儿是客服,分明是咱北大荒的活广告。”
北大荒的春风刚化冻,村口的旧粮库就响起叮叮当当的改造声。赵铁柱光着膀子扛钢梁,汗珠子掉在“北大荒农产品加工基地”的木牌上:“煞啊,这厂房比俺家的猪圈宽敞八倍!”龙煞抹着汗笑:“柱哥,咱这是前店后厂,楼上直播,楼下加工,让城里人看见咱的豆子咋脱粒、猪肉咋分割。”
加工车间里,翠花她娘带着几个婶子给酸菜装袋,特意留着缸底的酸汤:“俺们这是‘原汤化原食’,城里人就好这口老味道。”质检组的王大爷举着放大镜瞅豆子:“机器筛选的不要,得俺们老弟兄几个挨个挑,虫眼儿豆、瘪粒儿豆,统统喂鸡!”
冷链仓库建在老冰窖旁边,龙煞带着乡亲们用古法保温:walls砌上晒干的玉米秸秆,屋顶铺三层草帘子,比城里的冷库还抗冻。“咱这是‘黑土牌冰箱’,”他拍着结冰的墙面,“零下二十度恒温,电费比买冰棍儿还便宜。”
城里的运营团队搞起“黑土溯源”直播,镜头对准赵铁柱的豆田:“家人们,现在看到的是赵铁柱大哥在给豆子‘按摩’——其实就是人工除草,保证每棵豆子都喝的是雪水,晒的是北大荒的大太阳!”网友们看着赵铁柱挥着锄头唱二人转,订单量当场翻了三番。
农村的加工基地成了网红打卡地,有游客坐着爬犁来参观,翠花她娘现场教腌酸菜,末了塞给每人个剪纸窗花:“带回去贴窗户,比你们城里的窗花抗风!”龙煞趁机推出“黑土体验游”,让城里人住热炕、扒苞米、喂笨猪,回去时后备箱塞满带泥的农产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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