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的局面,让艾利克感觉很棘手。
她不知道音希莱纳是受了什么刺激,是真的打算痛改前非,还是这也只是他做出来的一场戏,万一她当真了,下一秒这个小疯子就要跳起来大声嘲笑和讥讽了,那未免太让人难堪。
艾利克定定地看着音希莱纳深黑的瞳孔,一时竟然分辨不出来真假。
迟疑许久,艾利克才慢慢问道:“……你是为什么突然想这么问?”
她试着动了动手腕,想把手抽回来。
音希莱纳抓紧了,不肯放:“不是突然,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。”
艾利克倍感尴尬:“这……你之前也不在意啊,怎么又突然问起了。”
“我不是不在意,只是……只是不甘心罢了,”音希莱纳肃然沉默,缓缓说道,“不甘心你的目光都分到其他人身上,所以才……才做了很多傻事。真是可笑啊,明明是想要得到你的关注,却把你越推越远。”
艾利克感觉脑瓜子又嗡嗡响起来了,很有一种扶额的冲动:“嗯……可是,可是……”
却又说不出来什么。
音希莱纳摩挲着艾利克手指上的那枚白银戒指,眼里闪动着眷恋和欣喜的光芒:“从相遇开始,你就戴着我的信物,其实我们才是相伴最久的人。”
艾利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咳嗽了两声掩饰:“倒也不是……”
音希莱纳眼神微微黯淡,却也没有对此反驳,只是静静凝望着艾利克:“给我一个答案吧,艾利克。究竟要我怎么做,你才能喜欢我一点点呢?”
凝视着那双漆黑的眼睛,艾利克却因为近乎完全相同的面容而恍惚产生了错觉。
似乎跪在她裙下的不是玩世不恭的音希莱纳,而是那个温柔执着的魔法师。
艾利克轻轻眨了眨眼,颤抖着呼吸了一口气,她有种预感,音希莱纳这一回是认真的。
既然对方是认真的,艾利克也不能太敷衍。
毕竟真诚是值得用真诚回应的。
艾利克慢慢抚了抚胸口,吐出一口气,凝眉沉思:“首先,你要尊重我,不能做我不喜欢的事,或者说我不喜欢听的话。”
在这一点上,音希莱纳可谓劣迹斑斑。
否则艾利克也不会无可奈何到心灰意冷,爱搭不理的地步了。
宗教裁判所的监狱里头,这家伙怎么发的疯,艾利克可都还记得呢。
“好,”音希莱纳答应得很痛快,“还有呢?”
艾利克想了想,又道:“不许对我的朋友无礼。”
“那支白蔷薇?我也没对她怎么样……”音希莱纳觉得委屈,小小地替自己辩解了一下。
在艾利克瞪起来的视线中,音希莱纳住嘴了,连连点头:“好的,我都听你的。”
艾利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,还被音希莱纳攥在掌心里的手腕动了动,把白银戒指展现在他眼前,说出了最后一个要求:“把这只戒指取下来吧。我们现在不是这种关系,一直戴着这种东西,不合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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